是人之常情。
总之,虽说她曾经对夏家对自己的疼爱十分有恃无恐。
对夏府的事情也极少上心。
但她有收集的习惯。
夏家寄来的这夏府地宫建设图纸,以及整体的图纸她虽然不以为然地随便看了一眼,并没有怎么提意见。
但,东西她却是收起来了的。
就在君家保险柜里。
而现在夏府确实还有几个她用习惯了的人,跟她里应外合倒是没问题。
只是,要把图纸从京市带过来。
那就必须再让一个君家儿子亲自送来……
可眼下,夏琳也不得不承认,自己与这些亲儿子一个个都离心严重。
把她当妈的儿子更是寥寥无几。
三人灰溜溜出了夏府,夏琳先带君司澈去了医院。
医院里。
君司澈被检查出肋骨重度骨折,虽然暂时不需要手术,但也要住院一个月,并且静养一段时间。
夏琳站在病床前,脸色白了又白。
看来,想让司澈陪她去夏府救小月的事儿,是办不成了。
可这几个儿子,谁还能再继续帮助小月呢。
一时间,夏琳陷入两难境地。
君司澈虚弱地从病床上苏醒,大舅舅那一脚也是一点力道没有收啊。
这简直是要他去死的恨意一般。
原来,亲人也能成为这样恨不得将人置之死地的仇人!!
君司澈只觉自己被伤透了,对夏家也没什么期待了。
好在,母亲对他却还是好的。
他病成这样,母亲却是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自己,小六更是不枉他收这个干妹妹,也在体贴地照顾自己。
让他尝到了久违的,属于妹妹对哥哥的关心与照顾。
哪像秦音这个妹妹,分明是亲妹妹……却将他抛之脑后。
丝毫不认自己这个三哥!!
到底还是攀上高枝了……
君司澈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翻涌起的妒忌之意。
心中千回百转之后,他还是感动
地抬眸,灰白的唇轻颤,安抚着母亲地开口:
“妈,您别担心我的身体……替母亲接了一脚的怒火而已。
我身为人子,尽孝是应该的。”
君司澈可把自己感动坏了。
“小澈啊……妈明白你的一片孝心。”
“只是现在你妹妹小月更需要妈妈的关心,你说……你们兄弟五个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我自然是一视同仁疼爱的啊,可是棠棠到底是你们的亲妹妹。
多在夏府地牢里待一分钟,那就多受一分钟的折磨啊……”
“几个儿子里,一个个都不愿意接我电话来帮我救你们妹妹,简直是作孽!!”
“好在,你弟弟司瑾的电话妈终于打通了……要他来救棠棠他必然是不愿意,妈便撒了一个谎,说夏府地下室里关的是你……”
“小澈,你不会怪妈拿你作饵,骗了你弟弟吧?”
夏琳俯身靠近病床上的亲儿子君司澈,眼底竟是染上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偏执与疯魔。
君司澈看着这样的母亲,听着她字字句句不为自己考虑,依旧在为君棠月“擦屁股”恨不得拿自己亲儿子“献祭”的操作。
心口好像有什么在一寸寸僵冷下去。
君司澈好像一瞬间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死灰。
眼前的世界好像眨眼间在他面前溃败崩塌,他的心脏始终有种绞痛感,就好像一台生锈的榨汁机,随着意识的不断清醒,痛感也不断加强。
君司澈的手脚克制不住地痉挛,冷汗逐渐浸染了后背,全身的力气也像是瞬间被抽空……
此刻,他面如纸色。
此刻,他好像被什么碾压着意识越来越清晰。
他好像……并没有被母亲切切实实疼爱过的感觉让他心尖如被针扎。
“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怒极攻心,他说不出话来。
只是一口血蓦然又呕了出来,惹来两个女人惊恐的尖叫声。
“医生!医生!快叫医生啊……救命,要出人命啦!!”
君司澈却在这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里,咧着满口是血的嘴角笑得有些癫。
“妈……你好狠啊……”
虚弱的声音被女人尖叫声掩盖,几近虚无。
夏琳没有听清,君小六的眼底却刹那闪过一丝什么情绪,走到床边俯身靠在君司澈的耳畔轻轻开口:“三哥,原来你也是被亲人抛弃的‘孤儿’啊……”
“难怪,难怪我们能相依为命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