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束愣了一下,他看着老者,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,不再劝说。
他看向了其他人,顿时,他就青筋暴起,脸都涨红了。
站出来的人,寥寥无几。
上万人的冠梨族,可战男子少说有四五千人,可出列的人还不过百。
当然,这不包括了他们护棺人全员——护棺人,只有三百人。
“是鬼厌洞天的人,跑啊!”
“鬼厌洞天?!走走走,被他们追上了,就没命了!”
“……”
后方,不知是谁先吆喝了一声,引起了一连串的骚乱,人人自危。
甚至,有不少男人抛妻弃子,自顾自己,转身就向来时路跑去。
而护棺人本就人手不足,他们还要抵御山匪,根本抽不出人去制止。
“回来!对面的人不多!只要抱团,能赢!”
那束无力地咆哮,他的脸上憋红了,但大喊的几声,收效甚微。
命是自己的,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命“负责”,认真地逃命。
渐渐地,后方的人溃逃了。
“那束,放下棺,你带上一部分人,保护妇孺先行逃离!”
忽鲁见此眼中黯淡,他仿佛又老了几岁,说话也没有底气了。
那束还想说什么,但忽鲁重振更快:“快走!没有时间了!”
说完,他看向了周围人,大喊:“编号前一百的人留下,与老夫拖住他们!”
“是!”
护棺人回应,他们不畏生死。
那束明白了,他让亲信去传达族令,让所有人原路返回,快速撤离。
自己则郑重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族长,那束必不辱使命,将族人带走!”
“好!”
忽鲁笑看着他,很欣慰。
那束收住眼泪,他起身之后没有再矫情,直接带着其余人走了。
冠梨族人,“后军”变“前军”,又是逃亡,他必须要在中间坐镇。
不能乱,乱则危。
另一边,忽鲁也行动了。
他与就近几个人联手将棺材的盖子掀开,露出了里面的金银财宝。
然后,里面的东西被他们撒了一地。
做完这一切后,他们没有丝毫留恋,跟上了大部队,向后撤去。
山匪迫近,他们见到金银就走不动道了,有人不听招呼,去地上捡。
他们本就没有什么纪律性。
忘烦道人与阿劣,穆迪汇合,他们看着“忙碌”的山匪,低骂了几句。
简单商量了几句,阿劣留下了下来,忘烦道人与穆迪则追了上去。
不一会,他们追上来了。
“列阵,防御!”
忽鲁见山匪杀到,他停下了脚步,招呼方才点上的护棺人断后。
足足一百人,一个不少,他们全部转身,视死如归地盯着山匪。
忘烦道人的嘴角一咧,他手持拂尘,冲出人群,先一步杀了过去。
“杀!”
忽鲁大喊壮气,他年轻时也是五衍气境,如今虽老,但也是武者。
面对一般的武人,没有问题。
不过其他断后的人可没这般实力,他们被多人围攻,伤亡惨重。
“族长,我们也来!”
“那束,他们娘俩拜托你们了!”
“……”
在队伍最后面的人,见忽鲁等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,悲从中来。
不少人与妻儿简短告别,毅然决然地回头了。
有的人,甚至赤手空拳。
生死之间,人的优劣自见分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