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威的声音也随之传来:“陈日升,你好大的胆子,不但强行干扰公堂秩序,还敢诬蔑本侯强迫犯人写下供状,简直无法无天。”
“来呀,摘下他的官帽,脱下他的官袍,杖责三十。”
陈日升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朝廷命官,说打就打?
几个锦衣卫立即应令,直接扑上去,熟练的将陈日升的一身官服给扒了。
陈日升也知道此事无法善了,也干脆豁出去了,大声咆哮道:“忠武侯,下官知道你年少有为,仗着陛下的宠信不将下官几人放在眼里。”
“可下官也是十年寒窗苦读出身的,还是山东巡抚的门生,先前已经派快马前往济南。”
“你如此肆意妄为,对朝廷命官妄加刑责,巡抚大人必不会坐视不理,一定会为下官主持公道,上书弹劾的。”
常威冷笑一声:“用山东巡抚来压本侯,你是想瞎了心。”
“本侯第一天抵达临清,你们又是送美人,又是送银子的,你们想干什么?不就是为了继续在临清作威作福吗?”
“你一个关监督,多年来纵子行凶,肆意欺压百姓,却安然无恙,没少往上送银子吧?这么多银子,你从哪里来的?还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?本侯不屑与尔等朝廷败类为伍。”
“因此,即便本侯与尔等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和原告也从不相识,但为了天下公理,今日管定了此事。”
“也不用劳烦山东巡抚弹劾本侯,本侯自会陈书上奏,将本侯抵达临清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呈报朝廷,若朝廷认为本侯有错,自可严惩本侯。”
“但现在,你扰乱公堂秩序,又诬蔑本侯,给我打……”
“请侯爷手下留情,陈大人也只是爱子心切,一时失言……”吴怀贤连忙起身说情。
范世用本想痛斥,但想到常威的狠辣,也只能跟着求情道:“是啊侯爷,请侯爷格外开恩哪。”
常威却像没听到一般,已经准备就绪的锦衣卫也不再耽搁,手中的水火棍直接挥了下去。
嘭……啊……
一声声沉闷声响伴随着陈日升的惨叫回荡在大堂中。
门前的百姓暗暗叫好,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官爷也有今天啊。
吴怀贤和范世用二人却不忍直视,每听到陈日升的一声惨叫,他们也跟着一阵心惊肉跳,仿佛是打在他们自己身上似的。
三十棍很快打完,陈日升也去了半条命。
常威大喝一声:“石崇。”
“手下在。”亲兵队长石崇连忙应令。
“你带一队人马去抄了陈家,再将钞关所有账目给本侯带来。”
“是。”石崇迅速转身而去。
已经奄奄一息的陈日升听了这话,艰难的抬起头,一只手指向常威:“你……”
随即脑袋一歪,当场昏死过去,然后直接被抬了出去。
见到这一幕,范世用和吴怀贤顿时如坐针毡,因为他们很清楚,陈日升家中必然留有他们的把柄,正如他们家中也握有对方的把柄一样。
这一旦被抄出来,在常威这自诩天下公理的人面前,能落得了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