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听到重赏的士兵都蜂拥而至,都想过来分一杯羹,结果将他逃跑的路给挡住了,所以他的行进很是缓慢。
眼看着常威飞速而至,他只得身子一矮,跪趴在地上,见缝就钻,哪怕不时被混乱的人群踩上一脚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“杀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兴奋的嚎叫声,痛苦的惨叫声混成一片。
直到赵安看到自己身后一空,扭头一看,常威这个杀神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。
“啊……侯爷饶命啊。”他惊恐的嚎叫一声,想要继续逃跑,却被常威伸手一抓,仿佛抓小鸡似的将他拎了起来。
然后趁着其他人围攻过来之前,身形一跃,直接踩着一个个脑袋,又重新飞上屋顶。
“公爷被抓走了。”所有目光一起看过来,狂热的神情也冷静了不少。
赵安再也没有国公的风范,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,惊恐的求饶道:“侯爷饶命,从今以后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南京的事情我会尽快平息下来,扬州的事情我也绝不会再插手了。”
常威冷笑一声:“现在知道怕了?晚了。”
“你、你想如何?我是太上陛下册封的国公,深受太上陛下信重。而你还只是一等侯,如果妄杀我,就是以下犯上,太上陛下怪罪下来,你也不值当啊。”
“而你现在也毫发无损,不如咱们就此罢手。”
“你若不嫌弃,我还可以将小女嫁给你,咱们两家结秦晋之好。另外,我愿再赔你一百万两。”
赵安可不会认为常威不敢杀自己,所以连忙将自己最大的诚意拿出来,只图苟活。
当的一声,常威将手中的刀丢下。
赵安顿时神色一喜,可接着,便是脸色一变,因为常威又将尚方宝剑抽了出来,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侯、侯爷,你想干什么?”赵安脸色惨白,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这些年,你在金陵省结党营私,欺上瞒下,欺压良善,贪赃枉法,罪行罄竹难书。今日即便本侯拿出尚方宝剑,你依然想枉杀本侯,简直无法无天。”常威高声痛斥。
“不,不要……”赵安吓得浑身颤抖,因为这分明是要下杀手前的宣判啊。
“忠武侯,稍安勿躁,你若害了我们公爷,你也休想走出南京城。”
“只要你放了我们公爷,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。”
“还望侯爷三思,切莫冲动。”
赵安的几位心腹纷纷劝诫起来。
“是啊侯爷,千万不要冲动。”赵安的身份抖出筛糠。
常威则大义凛然的道:“我常威为了大周,为了朝廷,早将生死置之度外。北虏大营本侯都独闯过,何惧你们这些反贼?”
说着的同时,手中的尚方宝剑猛的一拉。
噗嗤一声,一道血线直接从赵安的脖颈间迸射开来,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睛,似乎想要伸手按住,但却是徒劳的。
扑通一声,他一头栽倒在瓦上,正要滚落下来,被常威一脚踩住。
“嗬……”看到这一幕,下方人群瞪大着眼睛的同时,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,不少人还本能的往后退却了几步。
“公爷被、被杀了……”
“公爷死了。”
一个国公,被一个侯爷说杀就给杀了,莫说本朝,即便放眼千年来,也是闻所未闻啊。
“兄弟们,他杀了公爷,为公爷报仇啊,杀了他,公爷对兄弟们的承诺,甄大人一定会兑现的。”赵安的几个心腹大喊着。
可是,却没有一人轻举妄动。
因为忠武侯太狠了,肯定是谁先上,谁先死,即便有命赚钱,也没命花钱。
何况人家在屋顶,也够不着啊。
几人也明白,迅速调来火枪兵和弓箭手,而常威却没有趁机逃脱,只是抓起赵安的尸体挡在自己身前。
这些人投鼠忌器,怕毁坏赵安的尸体,自然不敢轻易动手。
“常威,拿尸体做挡箭牌,你算什么英雄好汉?”
常威冷笑一声:“你是什么狗东西?成千上万人围杀我一人,也敢在此狂吠?”
“你以下犯上,杀害国公,今日,你休想走出南京城。”
常威不屑一笑:“是吗?我虽然无法抵挡千军万马,可若是我想走,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拦住吗?”
虽然不愿承认,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,这不是大话。
就凭这一身重甲还能飞檐走壁的本事,谁能奈他何啊。
“不过,你们可想好了,等下次本侯再来时,就是率领大军前来剿灭尔等叛贼的时候。”
“那时,不止是你们,你们整个家族都将受到牵连。”
听了这话,不少士兵顿时露出惶恐之色。
见此,一心腹连忙反驳道:“我们没有造反,我们可不是叛贼。”
“没有造反?尚方宝剑,如陛下亲临,你们想弑杀本侯,等同于弑君,不是造反是什么?”
“是你扰乱金陵省在先,我们不过是拨乱反正。”
“本侯有没有扰乱金陵省,你们自己心知肚明。本侯手里有足够的证据,到时候,你们向陛下去解释吧。”
有人惊恐的道:“我们,我们只是听令行事。”
“好一个听令行事,赵安命令你们造反,难道就不是造反吗?”
不少人瞬间哑口无言,惶恐不已。
见很多士兵心里的防线动摇了,常威适时的道:“不过,本侯这里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,只要你们能听命于本侯手里的尚方宝剑,自然可以恕你们无罪。”
“兄弟们,别听他蛊惑。”几个心腹大急道。
“蛊惑?你当尚方宝剑是儿戏?”
“侯爷,小人愿意戴罪立功。”立即有人看清了形势,连忙出声道。
而有了第一人,就迅速有第二人、第三人,然后是争先恐后的成片呼喊。
依然忠于赵安的一些心腹,顿时脸色大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