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，总算不负我对你的栽培。”
月无殇不但没有怪罪，反而欣慰地笑了起来。
她一直信奉强者为尊，胜者为王的理念，即使月霓裳残忍地杀害了同门。
她也没有觉得不妥，反而只会觉得她有本事，可以继承她的衣钵。
“霓裳，自今日始，九幽冥蛊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多谢师尊。”
月霓裳接过，还是面无表情。
就仿佛在她的脸上，再也不会出现第二种表情。
月无殇淡笑道：“不过你也别得意，接下来的十年你还要接受最后的考验，如此才能继承掌门之位。”
“师尊请下令吧。”
“你知道为师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吗？”
“弟子不知。”
月无殇眼底闪过一丝怨恨，“五国之中，鲜有人是为师的敌手，只有一个叫张九阳的，他来历不凡，为师的伤也是因此而来。”
月霓裳颔首：“弟子遵命。”
“为师不是要你杀了他，为师是要你毁了他的灵玄道观，对于他那种人来说，毁了道观比杀他还痛苦。”
“记下了。”
“去吧，再去死亡之谷历练历练。”
……
又十年过去，这十年里，灵玄道观发生了一件事。
张九阳曾有交代，说他要去赴一个故人的约。
结果当他回来之时，他的眼睛却瞎了，据他自己解释，是被天灵门的妖女所伤。
这就叫虎落平阳啊，曾经作为上界的修士，如今在凡人地界被弄瞎了眼睛。
这一日，张九阳将吴邪叫了过来。
也就是张九阳现在是失明状态，否则待他看见吴邪这几年里的样貌变化，怕是得当场发疯。
今天的吴邪二十岁了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小家伙。
他生的仪表不凡，目若朗星，活脱脱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模样。
“师尊。”
吴邪跪在地上，恭恭敬敬。
“邪儿啊，为师感觉大限不远矣，今日找你来，是有一些事想问问你。”
“师尊请问。”
“邪儿，为师问你，道是什么？”
吴邪想起师尊对自己的教诲，回答道：“有物混成，先天地生，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”
“道可道，非常道，你所领悟的道，到底是前人智慧，还是你自己所悟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道乃上善若水，水善利万物而不争，处众人之所恶，故几于道。”
张九阳摸了摸自己的长须，侃侃而谈。
自从成为凡人之后，以往诸多无法放下的事，他已经放下。
以往许多不明白之事，心中也已明了。
吴邪谦虚道：“多谢师尊，弟子懂了。”
“邪儿啊，为师走后，会将衣钵传给你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生于忧患，死于安乐，弟子会守护好灵玄道观的一切，先天下之忧而忧，后天下之乐而乐。”
“邪儿，你拥有举世无双的天赋，却也拥有一颗赤诚之心，为师将道观交给你……很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