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瞬便到了春闱放榜之日。京城之中,一片热闹非凡之景。榜单前人头攒动,众人皆翘首以盼,期待着能在榜上觅得自家子弟的姓名。齐衡高中,一同上榜的还有文炎敬。
齐衡满心欢喜,一刻也未曾耽搁,匆匆赶回家中,将这喜讯告知郡主。郡主听闻,喜上眉梢,连声道好。齐衡趁机向郡主提出请求,郡主稍作思忖后,终是点头应下,当即打算出门前往盛家提亲。齐衡此前成婚数月便成了鳏夫,郡主心疼儿子,如今见他有了功名在身,想着若能与盛家明兰结亲,倒也不算委屈了自家孩儿。
另一边,明兰与如兰相约来到放榜附近的酒肆。二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一边品茶吃饭,一边观望着窗外的热闹景象。如兰心系文炎敬,心思早已飘到了那榜单之上,在酒肆坐了没多久,便匆匆告辞离去。而明兰则与小桃专心享用美食,吃得正开心之时,顾廷烨不期而至。
明兰瞧见顾廷烨的那一刻,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停在了半空,神色间满是戒备,不愿与他多言。顾廷烨见状,急忙出声请她留步,言辞恳切地表示要将事情缘由说个清楚明白。明兰这才知晓,顾廷烨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要娶如兰,他真正的目标,自始至终都是自己。
顾廷烨缓缓开口,提及当年在宥阳救明兰一事,言语间满是深情,称自那时起,便已下定决心要娶盛明兰为妻。明兰心中疑惑,不禁质问他为何不直接上门提亲,毕竟此举险些连累如兰深陷其中。顾廷烨无奈苦笑,他深知自己当年名声不佳,又知晓盛老太太性格强硬,促成一门亲事或许尚有可为,可若要退亲,那必定是难如登天。
不仅如此,顾廷烨更是笃定明兰与贺家并无缘分。原来,曹家之事背后皆有他的手笔。他暗中疏通关系,促成了大赦,又安排漕帮将曹锦绣送进京城。明兰听闻这一切,犹如拨云见日,心中的谜团这才一一解开,恍然大悟。
顾廷烨目光灼灼,眼中满是对明兰势在必得的坚定,言辞之间毫不掩饰内心的热切。他笑意盈盈,带着几分憨态说道:“自打知晓如兰与文炎敬的事儿,我高兴得一整晚都没合眼。你瞧,为了能娶到你,我连兵法都用上了。”那模样,仿佛在炫耀一场来之不易的胜仗。
明兰听后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,她杏目圆睁,嗔怪道:“你怎能拿如兰的名声做文章,如此行径,实在让人气愤!”然而,顾廷烨却不慌不忙,不紧不慢地说出一番话来,那缜密的谋划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,将明兰悄然笼罩,让她竟觉无处可逃。明兰又气又恼,索性转身就走,临走时,忍不住回头骂道:“你这泼皮无赖!到底把我当成什么?是网兜里任你摆弄的青鱼,还是陷阱里待宰的野猪?”
顾廷烨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不仅不恼,反而嘴角微微上扬,眼中满是欢喜。在他看来,明兰这般嗔怒的模样,更添了几分可爱。
与此同时,盛府之中,郡主带着丰厚的礼物翩然而至。还未等她开口提亲,王若弗便迎了上来,话中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:“郡主今日前来,可真是不巧。我近日正忙着给两个女儿张罗婚事呢。”那话语间,隐隐带着当年郡主傲气行为的旧恨,仿佛此番言语,是对郡主昔日作为的一种隐晦回应,带着些许炫耀与讽刺的味道。
郡主一听,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,自觉讨了个没趣。她勉强维持着面上的仪态,匆匆起身,连寒暄都顾不上,便拂袖离去。
在那繁华京城中的齐国公府内,平宁郡主提亲无果,满心郁气地回到家中。齐衡听闻消息,得知明兰竟已许配给顾廷烨,一时间怒从心起,只见他猛地抬手,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“砰”的一声脆响,瓷片飞溅,恰似他此刻破碎的心。紧接着,齐衡连一刻都未曾耽搁,转身便匆匆出门,径直前往顾廷烨处。
不多时,齐衡便站在了顾廷烨面前。他双眼通红,神色间满是愤怒与不甘,厉声质问:“顾廷烨,你为何非要娶明兰?你明明知晓,我自始至终心里都念着她!”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仿佛压抑着无尽的痛苦。
顾廷烨神色平静,目光坦然地迎上齐衡的视线,缓缓说道:“我原以为你已然放下。当初,不正是你先放弃了明兰吗?这又怎能怨得了旁人?”他的话语不疾不徐,却如同一把重锤,敲在齐衡的心坎上。
齐衡被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,呆立当场。此时,他才如梦初醒,意识到顾廷烨对明兰的心意竟是如此之深,早在许久之前便已情根深种。
顾廷烨微微仰头,思绪仿佛飘回到过去,缓缓开口道:“当年,我见你与明兰两心相悦,本也动过成全你们的念头。可你太过懦弱,在诸多阻碍面前,根本护不住她。我实在不忍心见她日后受苦,这才痛下决心,此生定要娶明兰为妻,给她安稳的依靠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说罢,顾廷烨目光直视齐衡,平静却又笃定地说道:“你若不信,大可以去问明兰。我很清楚,她无论如何,都不会再选择你了。”言罢,他静静地看着齐衡,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,又似有几分无奈。